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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籃球(赤黑)非人之物,非神之格01

神使大人,您不可以為人類所動搖。一旦接近人類的思維,要想再回頭就很困難

 

第一章 神使與巫女


漆黑的林道被通紅的火光照耀,風吹動枝椏所投射的影子不斷晃動著,倉促的腳步與搜索的吆喝聲讓整座寂靜的山林如同被喚醒般喧鬧不已。搖曳的火光與影子不斷交錯,繼而形成一幅堪稱詭異的景象。


冰藍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地盯著正下方那些露出猙獰神情搜索的人們。看著這條堪稱蜿蜒的山間小路,他偏頭略一思索,很快地便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越往深山視線越是幽暗,一向對這種地方沒什麼好感的藍髮少年微微蹙起眉間,同時加快通往目的地的速度。


「真是困擾呢。」


他輕輕唸了一句,在找到自己的目標後也慢慢地自天空降落到她的面前。少女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行蹤會這麼快被發現,她微微愣了下,很快地便恢復冷靜拱手對著藍髮少年行禮。


「貴安,神使大人。」


「日安,巫女。」被喚為神使大人的藍髮少年聲音十分淡漠,他盯著眼前巫女裝扮的少女,想到這個人竟然在祭神儀式前夕離開神社並想將自己的天職屏棄,比起憤怒他反而更加不解,「祭神儀式需要耗費相當的靈力,前夕正是養足精氣神的最佳時刻,請問妳為何獨自一人前往深山?」


其實他沒直接點名巫女的目的已經算是客氣。他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師父出馬,大概不會選擇這種方式進行問話,而會採取更加直接的行動吧?


被問話的巫女恐怕也和眼前的神使想到同一件事。她帶著困惑望著眼前的神使,遲疑半餉後才再度開口。


「我以為我已經向您說明一切了。」她試圖觀察藍髮少年的變化,然而對方始終面無表情的模樣讓她實在很難判斷他究竟有什麼想法,「不久前進行憑談儀式時,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如同放棄去揣測對方的心思,巫女深呼吸一口氣後,便如同豁出去般露出覺悟的表情。


「我有了戀慕的對象,想和他長相廝守,所以無法再繼續作為侍奉大國主命的巫女存在於這個地方。」


「巫女」主要是由具備靈力的女性所任職的崇高地位,如為男性則稱之為「巫子」。他們能以舞降神、與神溝通以及祭祀社稷山川。通常負責驅邪、淨化、祈雨、祝禱風調雨順。然而,在這些被選上的靈能者終其一生侍奉神祇的宿命中,他們只能一心一意對著神祇付出直至死亡。他們不可對其他人類產生戀慕之心,否則將被視為不淨,並被抓去進行所謂的淨化儀式作為懲戒,同時剝奪身為巫女的資格以及烙上對神祇不敬的紋章而處以極刑。


巫女很清楚自己產生戀慕之心會有什麼下場。即使如此,她還是想賭一次。倘若成功的話,她便可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失敗的話也無所謂,與其終其一生被鎖在牢籠之中,她寧可自己選擇生存方式與死亡的歸所。


「妳應該知道說這些話會有什麼下場吧?」藍髮神使不解地看著巫女,確認自己還有一些時間後,他也繼續與她交談,「妳和一般人類不同,不但具備豐沛的靈力,更擔任崇高的巫祝之位。只要妳繼續誠心侍奉大國主命,為大國主命傳達旨意並進行工作,你們村莊將能得到平安的庇佑。為什麼不惜違抗天命,甚至可能為妳的村莊引來災厄也要執意這麼做?」


眼前的藍髮少年顯然只是純粹表現出疑惑而不是質問。巫女細細聆聽他的問題之後,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神使大人,我也是人類。」


「?」


「人有心,便會產生情緒和感情。」巫女頓了一下,因為長途跋涉而傷痕累累的手輕輕地碰觸著自己的胸口,然後認真無比地看著對方,「開心、憤怒、悲傷、喜樂、痛苦、憎恨與愛戀。我們與不同的人相遇、相處,繼而誕生更多不同的情感與思維,就算丟棄一部分,只要活著就還會再產生新的感情。」


「神使大人,我只是因為遇見了他,與他相識、相知、相惜,最後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罷了。」


「妳的意思是因為那個人產生了這種感情?」藍髮少年蹙起眉間望著巫女,她的話不禁讓他感到有些茫然,「那我殺了他,讓這個人再也不會與妳產生任何共處的記憶,不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倘若神使大人這麼做,那麼我勢必會產生憎恨。您應該也明白,身為純淨而高潔的巫女一旦產生黑暗扭曲之心,靈力也會染上污穢,不淨的我同樣無法再繼續擔任巫女一職。」巫女緩緩地放下手,認真而充滿歉意地對著藍髮少年深深一鞠躬,「請不要讓我最後因為憎恨而成為污穢的靈體,我還想保有最後身為巫女的尊嚴。」


「妳可真是矛盾又令人費解。」藍髮少年蹙起眉間看著眼前的少女,別在腰間的武器開始發出微微的熱度,彷彿已經替他判斷眼前的人是需要進行清理門戶的罪靈,因而開始催促他動手,「妳是個好巫女,可以的話我並不想讓妳消失。」


顯然對於藍髮少年的話感到詫異,巫女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神使,然而神使卻只是陷入自己的思緒呢喃道。


「妳一心一意為這個村莊的人們著想,祝禱儀式時我從未感覺到妳有任何私情與雜念,這是歷任來的巫女從未有人做到的事情。」藍色的眸子靜靜地盯著巫女,半餉後他才又接續道,「妳說妳是因為產生戀慕之心所以才想離開這個位置,但我始終代替殿下看著妳,卻從未看見妳那所謂的『戀慕對象』。」


無視於巫女錯愕的神情,藍髮青年略一思索,而後才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所以,妳想離開的真正原因絕不是因為妳剛才說的理由,而是別的吧?」


「!」


寂靜的四周漸漸響起了喧鬧的聲音,望著不遠處搖曳的火光,藍髮少年瞇起雙眸思忖了會兒。


「動作真快,再這樣下去就會被找到然後帶回去處刑了吧。」他惋惜地看著身後的林道,當視線捕捉到前方不遠處的山洞時,他也指向那處,「先去那邊吧。」


「……是。」


跟隨著藍髮少年的步伐前往山洞,巫女注意到他們進入的時候,藍髮少年便對著山洞下了一層結界,似乎想暫時隱蔽他們的行縱不被發現。


完全不明白這名特異獨行的神使究竟想做什麼,縱使巫女滿腹疑惑,卻只能暫且按下心中的不解而跟著他前進。


這個山洞並沒有想像中的深,走不到幾步便已經到底。藍髮少年輕輕一揮,讓周遭乾淨些後便示意巫女坐下,然後自己跟著入座。


「請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藍髮少年悠閒自得地拍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塵,一點都沒有追捕與被追捕者之間的緊張感,反而讓兩人之間的氛圍頓時有些微妙,「妳想離開的原因真的是因為戀慕之心的關係?」


「神使大人居然會對這個話題產生興趣,真是令人訝異。」巫女聳聳肩回答,現在的她與其說像是端莊肅穆的神職人員,不如說更貼近於這個年紀的年輕女孩,「您是神祇,不需要理解這種情感的。」


「神祇嗎?說起來我也不完全是呢。」藍髮少年偏頭思索片刻,然後眨眨眼看著巫女,「我們神使充其量只是半神的靈魂狀態,即使侍奉著殿下以及聽命於其他神明大人,但我們之間的距離終究過於遙遠。」


「正因為如此,您才更不需要理解。」露出一抹苦笑,巫女心情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神使,「神使大人,您不可以為人類所動搖。一旦接近人類的思維,要想再回頭就很困難了。您只需要維持高高在上,審視人類罪孽的公正姿態那就夠了。」


巫女嘆了一口氣,望著自己滿手傷痕的同時卻也勾起一抹無奈的微笑。


「然而此生作為人我很幸福。自小因為靈力的關係我就被送進神社進行訓練,等到能夠獨當一面時成為了鎮守此地的巫女。我一直不太能理解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卻也渴望與人接觸。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讓我能夠理解何為愛與恨,甚至明白我的人生不是只有成為巫女一途,也是有機會作為一名普通人活下去。為此,我感到幸福,同時也感到痛苦與迷惘。」


「……」


「神使大人,您會特地顯現想必也是要對我施予懲戒吧?」巫女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藍髮少年,同時對著他深深一鞠躬,「被您找到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已經結束了,為此我並不感到怨恨。畢竟觸犯禁忌的是我,接受懲罰自是應該。只是,希望您能傾聽我最後的願望。」


「真是令人訝異。身為一名罪人居然還想提出願望嗎?」藍髮少年顯然相當意外,但出乎意料的他並不為眼前的人感到憤怒,反而更加好奇這個人會說出什麼話,「說吧,妳的願望是什麼?」


巫女深呼吸一口氣,她從懷裡取出了一面古銅製的鏡子往前交給藍髮少年,上面可以看見有相當繁複的山茶花的花紋。藍髮少年只是困惑地看著巫女,而巫女僅是露出淺笑希望他收下而沒有多說什麼。


「希望神明大人不要降下災厄於村莊。還有,對於我所提到的那位戀慕對象,也請不要再多加追究。」


「……」


「果然還是過於狂妄了嗎?」巫女露出了苦笑,雙手也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握緊成拳,「對不起,對您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身為鎮守地方神社的巫女,因為一己之念而選擇背棄巫祝的職責,妳所犯下的罪不只是妳一個人的罪,而是牽連全部村莊的罪孽。這點妳應該早該明白才對,妳不正是做好這份覺悟才離開的嗎?」藍髮少年偏頭看著巫女,他非常不能理解這個人的矛盾之處,「想做到兩邊都完善是不可能的。觸犯必降罪,妳不該多做奢望。」


被藍髮少年淡淡斥責的巫女只是愧疚地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的她也不知道是出自於神使不自覺釋放的威壓所致,還是對於自己即將為村莊招來懲戒的災厄而愧疚。


「至於第二個願望,我不能保證最後結果。」


聽見藍髮少年這麼一說,巫女錯愕地抬起頭看著對方,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反應過來。


「畢竟要看妳戀慕的那個人的命數。倘若他命數將至,那麼即使我什麼都不做,他也會因此招來死亡。」


「能得到您這句話便足矣。」巫女深深一垂首,抬起頭的那一刻也對著眼前的神使露出了淺淺的笑意,「謝謝您。」


藍髮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著巫女。良久,他才又再度開口。


「做出這個選擇妳不後悔嗎?」


「我曾經迷惘過、痛苦過,甚至是掙扎過。但是最後我想通了,即使成功機率是如此渺茫,我還是想試試看。」巫女的臉上沒有任何遺憾,她對著眼前穿著銀白狩衣的藍髮青年伸出手,「即使最後還是沒能獲得自由,但我做出了這一生最不後悔的抉擇。」

「最後,能夠作為人並理解感情,我為此由衷感到幸運。」


她閉上眼不再說話,緩緩垂下的手交錯放置於膝上,端正的姿態一如數年間她在神社內進行祝禱與憑談時那般隆重而肅穆。

藍髮少年惋惜地看著巫女,當他拔出腰間的武器時,原先通體銀白色的刀刃也在瞬間產生了變化。


他握著黑色的刀柄,當泛著淺藍光輝的銀刃在一瞬間轉成朱紅之時,他也將刀刃抵在巫女的心臟。


「最後還有想說的話嗎?」


「神使大人真是溫柔呢,最後能由您結束我的性命真是太好了。」巫女的聲音誠摯無比,「可以的話,我想知道您的名諱。」

「名諱?我現在只剩下代號而已。」藍髮少年盯著絲毫沒有恐懼之心的巫女,聲音也不自覺緩和許多,「殿下賜予我的代號是黑子。」


「黑子大人嗎?我明白了,我會記住的。」


「妳呢?」


「我嗎?您只需要知道我是巫女即可,我的名字不足掛齒。」


「都已經問了我是誰,自己卻不報上名字,難道不是失禮的行為?」


黑子淡淡的反駁讓氣氛瞬間凝結了數秒,當巫女反應過來時也不禁輕笑。


「您說的對,是我失禮了。」巫女垂首致上歉意,「黑子大人,在我成為巫女前曾經有個非常珍惜的名字。」


巫女輕聲念著過去曾經持有的名字,她睜開眼看著黑子的同時落下最後一句話。


「黑子大人,謝謝您。」


他們的交談到此為止。隨著溫熱的鮮血染上了劍端,黑子毫無波瀾的眸子盯著被自己刺穿胸口而取走性命的巫女靜靜地躺在地上,一臉安祥的她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因為被奪走性命而產生絲毫怨恨與恐懼。


他伸手將巫女的靈魂從身軀裡取出,看著璃藍純淨的靈球漂浮在自己的掌心之上,再看看已經失去魂魄的肉體,黑子很快地便轉身離開。


「我是黑子。靈體回收完畢,準備返回。」


他輕聲低喃,當他的面前出現一扇通往出雲的門扉之時,他也伸手將門往前一推然後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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